第(2/3)页 安德森猛地转头,看到佐藤正对着旁边的人说道:“はい、社長、预算は問題ありません(是的社长,预算不是问题)。”明显是在表演给全场看。 “佐藤先生出价一百万!”霍夫曼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,声带在高昂情绪的冲击下几乎失控,“还有更高出价吗?” 威廉姆斯故意用全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:“看来德国老爷车的油箱见底了。” 他的声音像剧院里的男中音,故意拖长每一个音节,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这句羞辱。随后,他呵呵一笑,那笑声里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和看戏者的恶趣味,转头向邻座那位戴着单片眼镜的奥地利贵族解释:“去年在日内瓦,安德森看上个瑞士钟表,结果一顿举牌,最后连根毛都没捞到。” 他说这话时故意压低声音,却又恰好让周围几排的人都能听见,这种假装窃窃私语的技巧简直是社交场合伤人于无形的绝技。 几个米国买家发出轻笑,那些笑声像针扎一样刺向安德森,有人甚至还故意咳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嘲笑。 陈阳敏锐地感到身旁的安德森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就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,西服面料下的肩胛骨突然隆起,像即将张开双翼准备搏击长空的雄鹰一般充满了危险的张力,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时发出的细微声响。 陈阳都想伸手去拉住安德森的胳膊了,看这架势,他随时可以起身冲过去,但令人意外的是,他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那个竞拍牌,动作异常优雅而克制,皮革封面与大理石桌面相撞发出的沉闷撞击声,在寂静的拍卖厅里显得格外突兀,像是某种宣告投降的钟声。 安德森声音平静得可怕,那种平静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,每一个字都像冰刀一样寒冷:“黄金成色不足 18K,历史价值本身就被高估了,现在又超出了市场价值这么高,呵呵......” 他的笑声干涩得像沙漠里的风,充满了不屑和嘲讽,仿佛在说这群人都是不懂行的暴发户。 佐藤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,他冲着安德森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带着胜利者的傲慢:“价值?听听,我们大名鼎鼎的安德森先生,又开始注重价值了?” 随后,佐藤一郎故意拖长语调,“之前他可不是这么说的!”随后,佐藤模仿着安德森说话的口气,“历史是不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么,哈哈!” 佐藤优雅地接过侍者送来的香槟,那是一杯 DOm PérignOn,泡沫在水晶杯中欢快地跳跃着,他故意对着安德森的方向高高举起酒杯,动作夸张得像在表演:“为破产的收藏家干杯!” 他的声音响亮而清晰,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这句羞辱。他的跟班们立刻心领神会地哄笑着举杯响应,纷纷碰杯,水晶杯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拍卖厅里此起彼伏,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嘲讽交响乐,又像是胜利者的掌声在为安德森的失败而鼓掌喝彩。 接下来的竞拍彻底沦为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,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,却偏偏又被某种诡异的轻松氛围包裹着。每当安德森的目光在拍品上稍作停留,指尖微微蜷缩,仿佛在计算着什么。威廉姆斯那边就像是装了感应雷达一般,立刻举牌,干脆利落,不带半点迟疑。 一次,当安德森的目光在一枚战国青铜器残片模型上流连,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时,威廉姆斯几乎在他目光移开的同一瞬间就举起了牌子,那速度像是掐准了秒针,分毫不差。 紧接着,当侍者们缓缓捧出一枚十七世纪的蓝宝石戒指,安德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——他认出了那枚戒指独特的切割工艺和无瑕的色泽,那是亚历山大七世钟爱的风格。 就在霍夫曼准备介绍这枚珍贵的拍品时,陈阳注意到安德森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座位扶手上的纹路。 几乎与此同时,威廉姆斯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,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,举牌之前还特意侧过身,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安德森的后脑勺。 更让人窒息的是,当霍夫曼喊出竞拍开始的那一刻,威廉姆斯竟然直接转过身,面对着安德森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夸张的歉意表情,眼珠滴溜溜一转,舌头轻轻卷动嘴唇,做出口型:“抱歉啦!” 第(2/3)页